第27章大幹一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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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大幹一場
第二天用過早飯後，柯鈺兒和林雲背上背簍，準備到林家村的廣場與村民們集合。
小林海見狀，也要跟著去。“姐姐，姐姐，帶我去，我也要去。”
柯姨媽連忙上前制止：“啊海，別鬧，姐姐是要去幹正事，你別去搗亂。”
林海抱著林雲的大腿不放。“姐姐，帶我去吧，我保證不哭不鬧不亂跑。”
林雲被纏的沒法，只好道，“好吧，好吧。弟弟要去可以，但不能要抱，背也不行。要自己走路。”
“嗯，我自己會走，不用背，不用抱。”小家夥軟糯糯的聲音，讓人心都融化了。沒辦法，還是帶上吧。
柯姨媽有些不放心，“啊海，你還太小了，上山危險。”
柯鈺兒笑道，“姨媽放心，就讓他跟著去玩吧。我們人多，不怕，我也會看好他的。等下讓林少華將春燕春來也一起帶上，好有個玩伴。”
“那好吧，你們兩個要看好弟弟。”柯姨媽沒法，要不是家裏離不開人，她也要跟著去了。
於是又對林海交代一番：“阿海，你要時刻跟著姐姐，不要到處亂跑。知道嗎？”
林海撲閃著圓溜溜的大眼睛，連連點頭：“嗯，娘放心，我知道了，不會亂跑。”
柯姨媽笑著俯身摟住林海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。“乖，去吧。”
林雲去通知林少華和春燕春來，柯鈺兒則牽著小林海來到村裏的廣場。
此時廣場上，已經有一堆婦人小孩聚集在那裏了，吵吵嚷嚷，好不熱鬧。
只聽人群中一個年輕小娘子問：“梅姨，聽說林威家的那個表妹要收購竹筍，蘑菇，這是真的吧？”
這梅姨是村裏孝字輩林孝友的媳婦，和春花嬸子是鄰居。
她語氣緩緩的道：“可不是，我也是聽我春花大姐說的，她最近在秀敏家幫廚，我看這個消息可靠。”
一旁一個是十來歲半大男孩孩子問道：“嬸子，你說山上這個季節有竹筍嗎我只在春天看到過竹筍，這個季節沒見過。”
梅姨笑道：“有，我昨天看到那幫孩子挖了幾大筐回來呢。之前呀，我也不知道，這個時候就有竹筍。聽說這個時候的竹筍長在地底下，比那春筍還要嫩呢。”
男孩子嘻嘻笑道：“嬸子，我爹開荒去了，我娘身子不好，我也想要去挖筍，嬸子到時候帶上我吧。”
梅姨笑道：“沒問題，就跟著嬸子吧。不過你人小，去撿蘑菇好了，竹筍太重，怕你背不回來。”
男孩把身子一挺，拍拍自己的胸脯道：“我是男孩子，力氣大。我可以挖一些筍，再撿一些蘑菇。”
那一幅小大人的模樣把梅姨和小娘子都逗笑了。
半響，年輕小娘子止住笑道：“說到春花嬸子，她最近給林威家做幫廚，每天都能得好幾個錢呢。真是讓人羨慕。只可惜要不了那麽多人，要不然我也想去。”聲音裏透著一絲羨慕還有惋惜的。
這小娘子名叫馮麗琴，她剛嫁到林家村不久，跟村裏的大多數人都不太熟，更別提林威家離得那麽遠了，有這樣的機會自是沒有人會想得到她。
梅姨心裏何嘗不是這種想法，她嘆氣道：“是啊，這麽好的事哪能人人都遇到。”
這時村長夫人美蓮嬸子從廣場旁的一條巷子裏走出來，聽到了她倆的對話。她笑著上前，打斷她們的談話。
“我說你們倆就不要去羨慕別人了，這不，挖竹筍，撿蘑菇也能掙錢。現在村裏的壯漢都去開荒了，就剩我們這些老弱婦孺，咱們也不能閑著，要讓他們那些男人們知道，咱們婦人也不是吃閑飯的，咱們也能掙錢。”
梅姨呵呵一笑：“美蓮嬸子說的沒錯，咱們也好好幹一場。”
原本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紅花嬸子聞言，“噗呲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我說你們這些人，有那功夫還不如在家多納幾雙鞋底實在。又或者是多繡幾條手絹去賣，那可比挖筍可輕松得多了。至於撿蘑菇，蘑菇要是那麽好撿的話，我們在這村裏住了那麽久，怎麽沒聽說有人撿蘑菇發財的？”
人群裏立馬有人附和道；“好像紅花嬸子說得也是啊。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賣竹筍，蘑菇發財的。不知道他們收購蘑菇，竹筍給個什麽價格？”
美蓮嬸子見又是紅花嬸子砸她的場子，氣不打一處來。
這紅花嬸子向來嘴碎，美蓮嬸子沒少跟她拌過嘴。
最近林威家的動靜不小，一次買了幾百畝地開荒，請了村民幫忙，讓村裏不少人都有了額外收入。還有正在蓋的莊子，商鋪，到時候定也少不了村裏人的好處。
村長林孝義好像看到了希望，時常在她面前念叨：“咱們村這是來了貴人了，要在村裏開荒，修路，蓋商鋪，這是天下掉餡餅的好事啊！呵呵，咱們林家村就要過上好日子了。”
自己的丈夫整天幫著招呼村民幫忙開荒，蓋房，忙上忙下，也不覺得累，還樂得合不攏嘴。她作為村長夫人，也想幫忙做點什麽。
這不機會來了，幫忙組織村裏的婦人小孩挖筍，撿蘑菇。
正滿心歡喜，準備要大幹一場，結果這個嘴碎的紅花嬸子又跑出來搗亂，這怎麽行？
她跑到紅花嬸子面前怒道：“我說紅花嬸子，你在這瞎攪和什麽呢？”
美蓮嬸子這陡然的一聲大喝，把紅花嬸子嚇得一顫。“我，我說錯什麽了我。我……。”
紅花嬸子對上美蓮嬸子那怒視她的犀利眼神，我了半天也沒再說出半個字來。楞了半響，然後轉身灰溜溜的走了，連帶拉走了一旁站著的林春嬌。
沒好氣的道：“回去繡花去，今天你別想再上山。”
沒了這個扯後腿的，美蓮嬸子頓覺舒坦不少。
轉而對大家夥高聲喊道：“大家夥聽我說，別聽她嘴碎，聽我說……”
她聲音洪亮，這一嗓子，原本嘈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。
“大家看到那邊正在蓋的那一片房子了嗎？你們知道那是在蓋什麽嗎？聽說是蓋農莊。還有，遠處，大路邊那一大片，知道是幹什麽的嗎？聽說是在蓋商鋪。
你們用腦子好好想想吧，人家那是要幹什麽的？是要幹大事的。咱們躲在這山溝溝裏，沒見過世面，不懂，好的山貨被埋沒了也不知道。可人家是見多識廣的，知道什麽值錢，這正是要帶領我們村民發家致富嘞。懂不懂？
咱們呀，也別多想，就跟著幹就行。咱們這裏山那麽多，我相信這山上的山貨呀，肯定不少。如果有人能將我們的山貨賣到山外，咱們還怕沒有錢賺嗎？到時候咱們整個村子都會過上好日子了。
有句話說得好，靠山吃上，靠水吃水，咱們這兒有山又有水，如今又有貴人來，好日子不遠了。大家夥願意跟著我一起去挖筍子嗎？”
美蓮嬸子一番話說得激情澎湃，聲音越來越高。
村民們被她的激情所感染，對未來也充滿了希望，都紛紛表示要去。
“我去。”
“我去。”
“村長夫人都這麽說了，那我也去。”
……
不愧是村長夫人，有魄力！有了村長夫婦和村民們的配合與支持，將來他們的工作施展會省不少心。
柯鈺兒突然有了種要帶領村民致富奔小康的責任感。
“謝謝美蓮嬸子，謝謝各位鄉親們。今天我會帶著大家一起去挖冬筍，竹筍去殼完整的一斤一文錢，竹蓀一斤五文。大家的竹筍竹蓀直接送到我們農莊，我們會負責收購。
參不參加，一切全隨大家自願，決不強求。另外今天我也在這裏跟大家正式宣布一件事情，就是我們的農莊很快就要建好了。
接下來我們會招一些女工，十四歲以上的女孩，五十歲以下的婦人，只要是身體健康，如果有願意來的，都可以先到美蓮嬸子那裏報名。還有就是我們的商鋪也在招商，有想要做點小本買賣的，可以到我這裏了解情況。”
一時間，人群像炸開了鍋，大家七嘴八舌，想要打聽更多詳情。
柯鈺兒卻道，“今天暫時不說這些，有需要了解的到時候另找機會詳談。大家現在上山挖筍，撿竹蓀！”
美蓮嬸子連忙幫襯道，“大家都帶上家夥出發吧。有要了解詳情的等忙過這段時間再說。”
林雲這時帶著林少華和桂姨家的兩姐弟：春燕，春來也來了。
林少華別提多高興了，這些天他帶著這幫孩子，那叫一個郁悶啊，一聽到能跟大家上山玩，那笑容藏都藏不住。他再三保證，會看好他們幾個小的。
於是一群婦女小孩，背著竹簍，拿著鋤頭直奔山上竹林而去。
林萍林麗幾個女孩子昨天已經挖過，有了一些經驗，就由她們負責簡單跟大夥介紹挖筍的註意事項。
比如多在竹林邊緣，溪邊，朝東或東南方向的林地找筍，這些地方形成的冬筍比較多。
有句農諺雲：“九前冬筍逢春爛，九後冬筍清明出。”
即冬至以前形成的冬筍，只有少數能轉化為春筍，宜挖取。而冬至以後形成的冬筍，大都能轉化成春筍，一般不宜挖取。
現在冬至未到，挖筍也沒什麽禁忌，找到就都挖了。
大人們挖筍，柯鈺兒則教幾個年齡較小的孩子撿竹蓀。
“你們看啊，我們先輕輕的拿掉這上面的菌蓋，動作一定要輕哦，把它連根一起輕輕的摘下來，然後剝掉它下面的菌包。泥土弄幹凈，一定要弄幹凈才能放到籃子裏。輕輕的擺放好，不能壓。爛的，臟的，我可都不收的哦。”
柯鈺兒正在撿著一棵竹蓀，邊說邊示範道。
“大家都知道怎麽撿竹蓀了吧。”
小朋友們齊聲應道，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就分頭去撿吧。註意安全，不要去太遠。”
大家提上竹籃，往竹林間分頭而去。柯鈺兒則帶了林雲林海幾個去對面松林裏撿其他蘑菇。
俗話說‘三個女人一臺戲’，這一群女人，外加一群孩子，該是多麽熱鬧的場面啊。一時間原本幽靜的山林變得熱鬧非凡。
“哎，你說他們農莊招女工做什麽？”
“不太清楚。”
“這還不清楚啊，現在不是在收筍子和蘑菇嗎，自然是做筍和蘑菇。”
“你要去農莊做工嗎？”
“去，當然去了。總能掙幾個錢添補家用吧。”
“是啊，總能掙幾個錢吧。而且你聽說了嗎，她說農莊只要女工，沒說要男的。我沒聽錯吧？”
“沒聽錯，我也聽到了，要女工。這多好，方便了咱們這些婦人。這要是有男的，我們還怕人說三道四哩！”
“我也很想去，可是孩子太小了，沒有人幫忙看。婆母公公都沒了，我家那口子要幹自家地裏的活，還說以後要去林威家幫忙種地。家裏的活要幹，孩子也不能沒人看，唉。”
“我也是，我家寶兒才三歲，公公婆婆年紀大了，家裏也是離不開人。要不然我也想要去做工，掙點零花錢。”
馮麗琴靜靜聽著她們的談話，心裏暗自慶幸，這些問題她都沒有。她覺得這對自己是個好機會，等下就要去找美蓮嬸子報名。
她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後，來到美蓮嬸子面前：“美蓮嬸子，我想報名去農莊做工。”
美蓮嬸子笑道：“你家林濤同意嗎？我看他疼你得緊，會不會舍不得你出去做工？”
馮麗琴臉一紅，“他一定會同意的，他要是不同意，我跟他急！”
美蓮嬸子呵呵一笑，“行，那我給你的記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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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林海見狀，也要跟著去。“姐姐，姐姐，帶我去，我也要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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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海抱著林雲的大腿不放。“姐姐，帶我去吧，我保證不哭不鬧不亂跑。”
林雲被纏的沒法，只好道，“好吧，好吧。弟弟要去可以，但不能要抱，背也不行。要自己走路。”
“嗯，我自己會走，不用背，不用抱。”小家夥軟糯糯的聲音，讓人心都融化了。沒辦法，還是帶上吧。
柯姨媽有些不放心，“啊海，你還太小了，上山危險。”
柯鈺兒笑道，“姨媽放心，就讓他跟著去玩吧。我們人多，不怕，我也會看好他的。等下讓林少華將春燕春來也一起帶上，好有個玩伴。”
“那好吧，你們兩個要看好弟弟。”柯姨媽沒法，要不是家裏離不開人，她也要跟著去了。
於是又對林海交代一番：“阿海，你要時刻跟著姐姐，不要到處亂跑。知道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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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姨媽笑著俯身摟住林海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。“乖，去吧。”
林雲去通知林少華和春燕春來，柯鈺兒則牽著小林海來到村裏的廣場。
此時廣場上，已經有一堆婦人小孩聚集在那裏了，吵吵嚷嚷，好不熱鬧。
只聽人群中一個年輕小娘子問：“梅姨，聽說林威家的那個表妹要收購竹筍，蘑菇，這是真的吧？”
這梅姨是村裏孝字輩林孝友的媳婦，和春花嬸子是鄰居。
她語氣緩緩的道：“可不是，我也是聽我春花大姐說的，她最近在秀敏家幫廚，我看這個消息可靠。”
一旁一個是十來歲半大男孩孩子問道：“嬸子，你說山上這個季節有竹筍嗎我只在春天看到過竹筍，這個季節沒見過。”
梅姨笑道：“有，我昨天看到那幫孩子挖了幾大筐回來呢。之前呀，我也不知道，這個時候就有竹筍。聽說這個時候的竹筍長在地底下，比那春筍還要嫩呢。”
男孩子嘻嘻笑道：“嬸子，我爹開荒去了，我娘身子不好，我也想要去挖筍，嬸子到時候帶上我吧。”
梅姨笑道：“沒問題，就跟著嬸子吧。不過你人小，去撿蘑菇好了，竹筍太重，怕你背不回來。”
男孩把身子一挺，拍拍自己的胸脯道：“我是男孩子，力氣大。我可以挖一些筍，再撿一些蘑菇。”
那一幅小大人的模樣把梅姨和小娘子都逗笑了。
半響，年輕小娘子止住笑道：“說到春花嬸子，她最近給林威家做幫廚，每天都能得好幾個錢呢。真是讓人羨慕。只可惜要不了那麽多人，要不然我也想去。”聲音裏透著一絲羨慕還有惋惜的。
這小娘子名叫馮麗琴，她剛嫁到林家村不久，跟村裏的大多數人都不太熟，更別提林威家離得那麽遠了，有這樣的機會自是沒有人會想得到她。
梅姨心裏何嘗不是這種想法，她嘆氣道：“是啊，這麽好的事哪能人人都遇到。”
這時村長夫人美蓮嬸子從廣場旁的一條巷子裏走出來，聽到了她倆的對話。她笑著上前，打斷她們的談話。
“我說你們倆就不要去羨慕別人了，這不，挖竹筍，撿蘑菇也能掙錢。現在村裏的壯漢都去開荒了，就剩我們這些老弱婦孺，咱們也不能閑著，要讓他們那些男人們知道，咱們婦人也不是吃閑飯的，咱們也能掙錢。”
梅姨呵呵一笑：“美蓮嬸子說的沒錯，咱們也好好幹一場。”
原本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紅花嬸子聞言，“噗呲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我說你們這些人，有那功夫還不如在家多納幾雙鞋底實在。又或者是多繡幾條手絹去賣，那可比挖筍可輕松得多了。至於撿蘑菇，蘑菇要是那麽好撿的話，我們在這村裏住了那麽久，怎麽沒聽說有人撿蘑菇發財的？”
人群裏立馬有人附和道；“好像紅花嬸子說得也是啊。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賣竹筍，蘑菇發財的。不知道他們收購蘑菇，竹筍給個什麽價格？”
美蓮嬸子見又是紅花嬸子砸她的場子，氣不打一處來。
這紅花嬸子向來嘴碎，美蓮嬸子沒少跟她拌過嘴。
最近林威家的動靜不小，一次買了幾百畝地開荒，請了村民幫忙，讓村裏不少人都有了額外收入。還有正在蓋的莊子，商鋪，到時候定也少不了村裏人的好處。
村長林孝義好像看到了希望，時常在她面前念叨：“咱們村這是來了貴人了，要在村裏開荒，修路，蓋商鋪，這是天下掉餡餅的好事啊！呵呵，咱們林家村就要過上好日子了。”
自己的丈夫整天幫著招呼村民幫忙開荒，蓋房，忙上忙下，也不覺得累，還樂得合不攏嘴。她作為村長夫人，也想幫忙做點什麽。
這不機會來了，幫忙組織村裏的婦人小孩挖筍，撿蘑菇。
正滿心歡喜，準備要大幹一場，結果這個嘴碎的紅花嬸子又跑出來搗亂，這怎麽行？
她跑到紅花嬸子面前怒道：“我說紅花嬸子，你在這瞎攪和什麽呢？”
美蓮嬸子這陡然的一聲大喝，把紅花嬸子嚇得一顫。“我，我說錯什麽了我。我……。”
紅花嬸子對上美蓮嬸子那怒視她的犀利眼神，我了半天也沒再說出半個字來。楞了半響，然後轉身灰溜溜的走了，連帶拉走了一旁站著的林春嬌。
沒好氣的道：“回去繡花去，今天你別想再上山。”
沒了這個扯後腿的，美蓮嬸子頓覺舒坦不少。
轉而對大家夥高聲喊道：“大家夥聽我說，別聽她嘴碎，聽我說……”
她聲音洪亮，這一嗓子，原本嘈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。
“大家看到那邊正在蓋的那一片房子了嗎？你們知道那是在蓋什麽嗎？聽說是蓋農莊。還有，遠處，大路邊那一大片，知道是幹什麽的嗎？聽說是在蓋商鋪。
你們用腦子好好想想吧，人家那是要幹什麽的？是要幹大事的。咱們躲在這山溝溝裏，沒見過世面，不懂，好的山貨被埋沒了也不知道。可人家是見多識廣的，知道什麽值錢，這正是要帶領我們村民發家致富嘞。懂不懂？
咱們呀，也別多想，就跟著幹就行。咱們這裏山那麽多，我相信這山上的山貨呀，肯定不少。如果有人能將我們的山貨賣到山外，咱們還怕沒有錢賺嗎？到時候咱們整個村子都會過上好日子了。
有句話說得好，靠山吃上，靠水吃水，咱們這兒有山又有水，如今又有貴人來，好日子不遠了。大家夥願意跟著我一起去挖筍子嗎？”
美蓮嬸子一番話說得激情澎湃，聲音越來越高。
村民們被她的激情所感染，對未來也充滿了希望，都紛紛表示要去。
“我去。”
“我去。”
“村長夫人都這麽說了，那我也去。”
……
不愧是村長夫人，有魄力！有了村長夫婦和村民們的配合與支持，將來他們的工作施展會省不少心。
柯鈺兒突然有了種要帶領村民致富奔小康的責任感。
“謝謝美蓮嬸子，謝謝各位鄉親們。今天我會帶著大家一起去挖冬筍，竹筍去殼完整的一斤一文錢，竹蓀一斤五文。大家的竹筍竹蓀直接送到我們農莊，我們會負責收購。
參不參加，一切全隨大家自願，決不強求。另外今天我也在這裏跟大家正式宣布一件事情，就是我們的農莊很快就要建好了。
接下來我們會招一些女工，十四歲以上的女孩，五十歲以下的婦人，只要是身體健康，如果有願意來的，都可以先到美蓮嬸子那裏報名。還有就是我們的商鋪也在招商，有想要做點小本買賣的，可以到我這裏了解情況。”
一時間，人群像炸開了鍋，大家七嘴八舌，想要打聽更多詳情。
柯鈺兒卻道，“今天暫時不說這些，有需要了解的到時候另找機會詳談。大家現在上山挖筍，撿竹蓀！”
美蓮嬸子連忙幫襯道，“大家都帶上家夥出發吧。有要了解詳情的等忙過這段時間再說。”
林雲這時帶著林少華和桂姨家的兩姐弟：春燕，春來也來了。
林少華別提多高興了，這些天他帶著這幫孩子，那叫一個郁悶啊，一聽到能跟大家上山玩，那笑容藏都藏不住。他再三保證，會看好他們幾個小的。
於是一群婦女小孩，背著竹簍，拿著鋤頭直奔山上竹林而去。
林萍林麗幾個女孩子昨天已經挖過，有了一些經驗，就由她們負責簡單跟大夥介紹挖筍的註意事項。
比如多在竹林邊緣，溪邊，朝東或東南方向的林地找筍，這些地方形成的冬筍比較多。
有句農諺雲：“九前冬筍逢春爛，九後冬筍清明出。”
即冬至以前形成的冬筍，只有少數能轉化為春筍，宜挖取。而冬至以後形成的冬筍，大都能轉化成春筍，一般不宜挖取。
現在冬至未到，挖筍也沒什麽禁忌，找到就都挖了。
大人們挖筍，柯鈺兒則教幾個年齡較小的孩子撿竹蓀。
“你們看啊，我們先輕輕的拿掉這上面的菌蓋，動作一定要輕哦，把它連根一起輕輕的摘下來，然後剝掉它下面的菌包。泥土弄幹凈，一定要弄幹凈才能放到籃子裏。輕輕的擺放好，不能壓。爛的，臟的，我可都不收的哦。”
柯鈺兒正在撿著一棵竹蓀，邊說邊示範道。
“大家都知道怎麽撿竹蓀了吧。”
小朋友們齊聲應道，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就分頭去撿吧。註意安全，不要去太遠。”
大家提上竹籃，往竹林間分頭而去。柯鈺兒則帶了林雲林海幾個去對面松林裏撿其他蘑菇。
俗話說‘三個女人一臺戲’，這一群女人，外加一群孩子，該是多麽熱鬧的場面啊。一時間原本幽靜的山林變得熱鬧非凡。
“哎，你說他們農莊招女工做什麽？”
“不太清楚。”
“這還不清楚啊，現在不是在收筍子和蘑菇嗎，自然是做筍和蘑菇。”
“你要去農莊做工嗎？”
“去，當然去了。總能掙幾個錢添補家用吧。”
“是啊，總能掙幾個錢吧。而且你聽說了嗎，她說農莊只要女工，沒說要男的。我沒聽錯吧？”
“沒聽錯，我也聽到了，要女工。這多好，方便了咱們這些婦人。這要是有男的，我們還怕人說三道四哩！”
“我也很想去，可是孩子太小了，沒有人幫忙看。婆母公公都沒了，我家那口子要幹自家地裏的活，還說以後要去林威家幫忙種地。家裏的活要幹，孩子也不能沒人看，唉。”
“我也是，我家寶兒才三歲，公公婆婆年紀大了，家裏也是離不開人。要不然我也想要去做工，掙點零花錢。”
馮麗琴靜靜聽著她們的談話，心裏暗自慶幸，這些問題她都沒有。她覺得這對自己是個好機會，等下就要去找美蓮嬸子報名。
她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後，來到美蓮嬸子面前：“美蓮嬸子，我想報名去農莊做工。”
美蓮嬸子笑道：“你家林濤同意嗎？我看他疼你得緊，會不會舍不得你出去做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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